水榭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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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叶】每个爱情都危险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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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产禁止期间,所有河蟹都删除,想吃原味大闸蟹请往第十区T区(养蟹功力差完全不肥美,别抱太大期望)




  上午9点50分,美国伊利诺伊州里弗伍兹市,位于橡木街3号高根大厦20楼的普瑞尔和埃里森合伙公司一如既往地忙碌。占地一千平米的金融公司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辛勤的业务经理们仿佛工蜂,在一个个格子间里进进出出,有的在电脑面前查阅数据,有的在打电话和客户快速交谈,被金钱的甜蜜诱惑着不断起舞。
  时钟走到10点整,公司首席执行官安德利·特纳整理领带,走出了他那间有着柯林斯名画和古董皮沙发的办公室。德克萨斯人棕色脸膛上堆满难得一见的笑意,昂首阔步走到了公司中心,交易员和助手们所在的办公大厅。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手,大声说:“女士们先生们,停下你们手中的工作,挂上电话,抬起头来。啊,不,别紧张,道琼斯指数没有崩盘,美国经济正在复苏,我只是想请你们看一看电视新闻。谢斐尔,把所有中央屏幕调到CNBC。”
  六面环状矗立于中央的液晶屏幕是大厅的焦点,它们一整天实时播报来自于全球各大交易所的信息。很快,闪烁的数据变成了全球最著名的财经频道,整个普瑞尔和埃里森合伙公司的经理和业务员们都聚集过来了。敏锐的职业触觉让他们预感到特纳带来了一个大消息,机灵一点的人开始刷新Gizmodo,这个科技博客时常会报道一些重磅财经事件。
  “早间新闻中断,本台收到最新消息,采矿业巨头CLEN与GSRAF历时一年多的并购传言终于落下帷幕。就在半小时前,CLEN以520亿美金的股票收购GSRAF的协议已经达成,此举将大大GLEN提升在南美矿业中的份额,新生的CLEN和GSRAF联合矿业有限公司已拥有穆通铁矿25%股份……这是继CMCSA并购华纳有线之后,美国最大的并购案。分析家认为……”
  接下来的话被爆发的欢呼淹没了——西装革履的业务经理们纷纷高举双手跳起来,喊叫声响彻房顶,让电视的声音变得微不足道。这一刻喜悦洋溢在每个人心中:因为普瑞尔和埃里森合伙公司正是CLEN方的金融咨询公司之一,参与一次足以写入美国金融史的超级并购案,是每个金融人梦寐以求的目标。除了随之而来的巨大名声,公司更将获得巨额利润,他们会和花旗集团、摩根大通、以及两家律师事务所一起分享7500万到9000万美金的顾问费。就算没有参与的员工们脸上也带着真诚的笑意,因为他们毫不怀疑,并购成功后,公司的业务和口碑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
  这不只意味着丰厚的奖金、豪奢的假期,更意味着一笔浓墨重彩的履历,对公司形象一次巨大的提升。普瑞尔和埃里森合伙公司是一家建立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金融服务公司,创始人普瑞尔是一名地产商,在他对金融兴趣浓厚的朋友埃里森说服下,开办了这家公司。普瑞尔知道怎么获取客户的信赖和钱袋,埃里森则对开发金融产品有着非凡触觉,两个朋友合作无间,彼此信赖,最终造就了一家全美排名前三十的投资和金融服务企业。
  人们欢呼雀跃的时候,安德利·特纳正拍着最大幕后功臣的肩膀:“真的不想对大家说两句吗?张,如果没有你的‘定差税率返退法’,GSRAF不会这么快同意现在的报价。为了感谢普瑞尔和埃里森公司在谈判中做出的贡献,CLEN提升了我们的顾问费,1200万美金!——这次巨大的成功属于你!”
  “成功属于所有为它付出的人。”张新杰平静地说。他是一名黑发黑眼的亚裔,身材不高不矮,戴一副无框眼镜,长相文雅稳重。即使在所有人都忘形庆贺的时候,依然保持一种优容的冷静,让人感受到其深思熟虑的内心和严谨节制的个性。相比金融家,张新杰更像是一名大学教授。事实上,这正是他受到许多客户青睐的原因——他们认可这名亚裔专家的业务能力,欣赏他毫不浮夸的行事作风,更多地出于信赖而不是追逐金钱的狂热把钱交到他的手上。
  “张,你太谦虚了,必须感谢你非凡的工作,才能让我们一起分享此刻的喜悦。”他一说完,特纳旁边的布莱恩就迫不及待地接了口。来自俄亥俄州的金发高管身材高大,身着三件套西装,有种上个世纪金融明星们一脉相承的精英派头。他像往常一样言辞夸张又不失恭敬,甚至张开双臂热情地来了一个拥抱表达真诚。纵使不喜欢肢体接触,张新杰还是很给面子地和回抱了一下,拍了拍布莱恩的背脊。
  特纳微笑地看着手下两名干将和乐融融的交流,布莱恩曾是他手下最好的高级金融人才,张新杰的到来一度引起过这名心高气傲年轻人的妒意,并且引发过一些种族歧视的不愉快传言。现在看来他们关系良好,显然适度的内部竞争可以促进公司发展。

  经历了一整个兴奋的中午和下午,婉拒同事们去狂欢一番的邀请,张新杰独自驱车离开了橡木街3号。作为受到严格传统教育的二代移民美裔华人,他向来不喜欢派对的奔放嘈杂——和一堆嗑药的金融家相互恭维,搂着听见华尔街就眼睛发亮的陌生女人滚个床单——他可不想自己有生以来最成功的一天在大麻、宿醉和香水气中度过。去往相熟的中餐馆吃了一顿不错的晚饭,张新杰再度出发,把车停在三个街区外。他走下车,脱下西装外套,从后座换上一件浅色的夹克,想了想,又解开了领带以及最上面的衬衫扣子。如果同事们看到他的模样,也许会大吃一惊:清教徒般永远一丝不苟的男人居然变得松懈随性,仿佛任何一个想在酒吧来一场艳遇的男人。
  他的目的地是“暮色”酒吧。老板是个品味出众的华裔美术家,装潢雅致,音乐怀旧,墙壁上挂着抽象派、印象派、先锋派、水墨画和书法,古雅的内装和西式吧台沙发座和谐地搭在一处。中西合璧的情调吸引了不少亚裔和喜欢异国风味的人士,不时还举办一些艺术沙龙,再加上靠近里弗伍兹富人区的郊外,出入的人大多是熟客。
  别人看来张新杰平静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CLEN超级并购案的成功让他身体发热,肾上腺素高涨,满腔的兴奋想要被尽情宣泄。和女友分手后这一年,他全身心投入了CLEN的收购,过得比和尚还和尚。到现在有什么理由不多延长这快乐呢?他需要一顿美食,一瓶美酒以及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暮色”是找个一夜情对象最好的选择,这里亚裔人士很多,符合张新杰的审美,客人素质较高,可以避免这样那样的麻烦。这样放纵不是张新杰的一贯作风,然而心绪如同开水沸腾翻滚,催促他做点疯狂的荒唐事。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面对事业的巨大高峰,保持不骄不躁已经不易,又何必在别的地方太过苛待自己?
  晚上9点不到,夜生活尚未开始,“暮色”里人影寥寥,一首爵士乐老歌和几个客人分享着黯淡的灯光。张新杰有些后悔,也许他该出去再逛一会儿,比如在餐馆多停留一阵。就算继续和老板讨论牛肉粉里加三分之一勺醋是不是太多,也比傻乎乎坐在酒吧等待人满要强。
  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
  白色衬衫,柔软的脸颊,漆黑的头发和眼珠,他懒洋洋地侧坐在吧台边高脚椅上,一手支颊一手弹着透明杯壁,正在和酒保交谈。以东方人而言显得十分修长的腿撑在地上,深色牛仔裤包裹着形状好看的臀部。几乎是一见到对方,张新杰就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热,那是本能催促着雄性动物去掠夺征服的欲望。
  和很多二代移民后代一样,张新杰也曾经过叛逆放肆的青春期,东西方文化冲突导致的价值观失控,突如其来地想挣脱家庭定下的规矩框架,做出一堆后来想想就不堪回首的蠢事。这段时间结束得很快,不到一星期张新杰就清醒过来,思考后回到了正轨的人生,从此不再有迷茫。然而那短短的几天终究留下了一些深刻的印记,比如他学会了抽烟喝酒飚车,比如从立志千人斩的猎艳高手处获得了挑选对象的宝贵经验。
  扶了下眼镜,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手可以很好地昭示一个人的健康、卫生甚至经济状况。高级金融顾问的工作就是和有钱人打交道,所以张新杰马上就注意到,这个人有一双美得分外不真实的双手,和本人并不俊美的外表,一身超市货的大路打扮,形成了强烈的冲突。他的十指线条优美,指甲修建得十分整齐,在灯光下淡淡发出温润的光芒,让人想到藏在贝壳深处的珍珠。它白皙无瑕,肤质细腻,可以想象,当它抚过肌肤,会像最好丝绸温润地滑过。——这是一双养尊处优不用劳作,才能保养得如此完美的双手。
  张新杰知道自己不用等待什么艳遇,眼前就是他想要的。他想亲吻陌生的男人亲吻手背上突起的骨节,让那双优美的长腿绞腰上,分开浑圆的臀瓣,等待汗水染湿和自己一样的黑发。  
  “可以坐在这里吗?”径直走到对方身边,张新杰问。
  陌生人略带惊异地眯起眼睛,这让张新杰注意到他的瞳仁并没有远处看到那么黑,反而是一种较浅的石褐色。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慵懒的表情霎时灵动起来,像是一只机敏的野猫。
  这是一个衣食无忧、天生聪明、可以交谈的人,张新杰在心中判断。散漫的气质暗示不随便听命于人,所以他一定不从事办公室工作,自由职业者?艺术家?设计师?富豪的继承人?
  “别处还很空。”张新杰胡乱猜测的时候,男人微笑着回答。他声音很好听,低低的调子,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撩人。
  张新杰坐在男人左边,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手中透明的小酒杯上,毫不掩饰地欣赏了那只音乐家般纤长漂亮的手好一阵,才问:“现在就喝伏特加?”
  “100%纯,要不要来一杯?”陌生人说,轻松的态度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给我和他一样的。”张新杰对调酒师要求,后者皱眉看了一眼,很快递过来个一样的透明小酒杯。才喝了一口,张新杰就知道他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水?”
  “100%纯天然无添加,童叟无欺绝对没骗你。”男人懒洋洋地回答。
  一个小小的、幼稚的恶作剧。张新杰开始发现,对方比想象得更有趣:“我不知道这里还出售清水。”
  “这里不卖水。”为一位女士调好一杯Broken Heart,回到吧台的调酒师郑重声明。
  “那他……”张新杰指指年纪和气质一样令人迷惑的陌生人。
  “我酒量很差,几乎是一杯倒。”男人很坦率,“喝醉了还要麻烦酒吧给我叫车。是你的话,喜欢多一点麻烦还是少一点麻烦?”
  “他是一个好客人。”小个子调酒师补充。张新杰怀疑地挑挑眉,男人马上就用行动证明此言非虚:“给这位朋友来一杯Saint Water(圣水),算我账上。”
  “你不像一个来酒吧专门请人喝酒的人。”张新杰说。
  “你也不像一个来酒吧专门和陌生男人搭讪的人。”男人毫无顾忌地还击。“人们会做一件超出常规的事,一定有个很值得的理由。”
  这种不客气的有话说话仿佛是对方的本性,比谄媚刻意的善意让张新杰容易接受得多:“非常值得。”
  “说说?”
  “我今天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不,应该说是我和同事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一起完成的这项工作。”分享成功的喜悦总是让人愉快。
  “大case?”男人说。
  “非常庞大和复杂。我为它努力了整整一年,途中数次感到挫败,甚至自我质疑,觉得凭我的能力想挑战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太勉强。”想起埋头在两家公司矿业所在的数十个国家复杂税法和财政报告里的日子,张新杰有些恍惚:“还好坚持了下来,成功的感觉真好。”
  “我同意,”男人欣然点头,调酒师递过来刚刚叫的酒,他朝张新杰举起了杯:“为成功,干杯。”
  “为成功。”张新杰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这种叫做“圣水”的酒烈中带甜,并不是他会喜欢的口味,颜色倒是清透漂亮,十分悦人,“为什么是Saint Water?”
  男人理所当然地回答:“以前没人说过你像牧师吗?严谨、禁欲、中规中矩的圣职者。”
  张新杰居然认真思考了下:“有,我的中学历史老师,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我猜他劝过你入教,但不成功。”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坐在你身边。”张新杰说,“你呢?来酒吧请人喝酒是为什么?”
  “为了——”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笑:“让你坐在我身边。”
  他的笑容混合了挑衅、戏虐和怠惰,像是一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般令人迷惑,仿佛光看外表而不细细品味,绝对无法体会它复杂的回味。刚刚喝下的酒液灼烧着张新杰的下腹,让他忍不住凑近对方柔软的耳垂:“这个距离不能算是‘身边’。”
  “……那我们换个地方?”陌生人眯起眼。
  他起身结了账,两人离开酒吧。他们没有干柴烈火地纠缠,而是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即不拥抱,也不亲吻,就像两个毫无暧昧的老友走在街上。一路到了临街酒店,张新杰开了一个顶楼最好的套房,登记时酒店前台小姐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她一定以为我是个被老婆赶出了家门,只好被朋友接济的倒霉蛋。”走进电梯时,男人说。
  借着电梯明亮的灯光,张新杰终于看清了他的眉眼,不禁疑惑地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么老套的搭讪……是不是来得晚了点?”男人嗤笑。
  张新杰摇摇头,似乎是在说这并非搭讪,又像是要把令人迷惑的熟悉感抛到脑后。无法建立面容和名字的联系,意味着他们并不真的认识,也许是在某个宴会中远远见过,也许是五官相似的人给了一点印象。张新杰信任自己的记忆力,并为此送了一口气——选择一夜情,无非就是不想担负责任,天亮之后说分手,此后你我是路人。
  刷开客房门,走廊感应灯亮起,张新杰检查了一下门已经锁好,然后抓住男人的手,顺势把人推在门后,左膝不客气地抵在双腿之间,手则按在肩膀。
  “呵,我以为你真的那么冷静。”男人懒洋洋地说着,摘下了他的眼镜。
  “显然你更冷静。”骤然失去鼻梁上的重量,张新杰不习惯地眯起双眼,拉近了距离。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一眼可见对面的瞳孔里闪烁的探究。他不喜欢那两泓荡漾的波光,不带一点激情,仿佛暴风雨前宁静莫测的深海。用手钳住男人的下巴,手指按在嘲讽微翘的嘴角上,张新杰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男人褐色的眼睛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没。那一瞬间,仿佛小憩在树枝的猎豹猛然睁开了双目,用金色的杏仁状瞳仁盯住了猎物。张新杰一惊,像是呼应他的心情,感应灯啪地熄灭,对方的脸被笼罩在他身前的阴影里。
  男人倚着门抬起头,要求:“热情一点,煽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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